将近亥时,蓝湛收起了笔墨,准备回自己院子,又想起魏婴睡相不好,走回到床边看着已经睡着的魏婴,帮他把被角掖好,找出上午拿来的镇痛伤药放在魏婴枕边方便他夜里取用,这才又转身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关好门回到静室,蓝湛躺好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他觉得虽然领罚了家规,但是身边突然多了一个比自己小的人需要自己细心的照料着感觉还不错,何况这小人儿还很讨喜。
如此往复了月余时间,魏婴明显比刚来的时候胖了不少,蓝湛每日依旧晚饭前下山,晚饭时给魏婴换着花样买肉吃,然后一口口喂着魏婴吃完,再自行领罚抄家规。
依照常人来讲伤筋动骨一百天是要有的,好在蓝曦臣医术高超且蓝氏的伤药也好,蓝湛又在吃食上百般照顾魏婴,不到两个月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可以下地之后懂事的小魏婴就要求蓝湛带着自己去给先生和蓝曦臣请安。
蓝湛:“叔父从你受伤那日起开始闭关,还没出来。”
魏婴:“闭关?是因为兄长和二哥哥要留下我吗?”
蓝湛:“与你无关。”
魏婴扶着桌子慢慢走了几步点头:“我想也是,不然先生干嘛还要对我那么好,在云深不知处给我如此好的照拂。”
蓝湛:“你刚能下地,不可过劳。”
魏婴一边小心的走动一边看着蓝湛笑:“我要抓紧练练走路,等彻底不疼了就能照顾二哥哥了。”
蓝湛心中一暖:“家中长幼有序,你照顾好自己即可。”
魏婴悻悻的“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蓝湛感觉到魏婴的尴尬:“我的意思是你还小,不急于一时。”解释的话脱口而出,蓝湛自己也吓了一跳,几时起从不怕人误解,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的蓝忘机怎么变得如此在意别人的看法和情绪,或者说如此在意这个小男孩的情绪了。
魏婴点头:“二哥哥,你陪了我这么多天,会不会落下课业呀?”
蓝湛:“无妨,兄长每日会派弟子送来。”
魏婴琢磨着,那二哥哥白天要给我讲学,还要给我下山买吃的再抄家规,亥时又必须就寝,那他定是要起得很早才能补上课业,不行!我还是要抓紧练习,不能再拖累二哥哥了。
又过了数日,魏婴已经基本痊愈,一早蓝湛照例过来陪魏婴吃早饭,看着桌上的早饭,魏婴抬起小手看了看又叹了口气。
蓝湛:“何故叹气?”
魏婴嘟着嘴:“没,没事。”
蓝湛:“云深不知处不可妄语。”
魏婴偷偷看了一眼蓝湛,眼睛落到了蓝湛的筷子上:“我伤好了…二哥哥便不会再喂我吃饭了。”
蓝湛有些不解的皱眉:“你…很喜欢那样?”
魏婴突然兴奋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是啊!我从小就羡慕人家有兄长、阿姐的小孩子,可以有兄长护着阿姐疼着,二哥哥前一阵每顿饭都喂我吃,我简直要高兴死了,吃什么都觉得特别香。”说完还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蓝湛像是等着大人发糖吃的孩子。
蓝湛被他盯的心软,拿起魏婴的筷子夹了一些青菜递到魏婴嘴边:“日后每日听学内容若都能通晓,就喂你吃饭。”
魏婴张开嘴一口把蓝湛夹的菜全部吞了进去,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个劲的点头傻笑…
用完早饭魏婴转着眼珠:“二哥哥,今天外面天气好吗?”
蓝湛正在整理今天需要魏婴学习的书籍:“嗯,晴天。”
魏婴见蓝湛没接后面的话又问:“二哥哥可有休沐日?”
蓝湛:“有。”
魏婴高兴的蹭到蓝湛身边:“那今日可好?”
蓝湛看看魏婴知道他是养伤期间憋的闷了,想要出去玩儿了:“今日习字,若好,明日带你出去。”
魏婴一听虽然今日不行,但是明天就能出去玩了立刻来了精神,跑到屋内拿了纸笔砚台:“二哥哥!今天我们写什么?”
蓝湛接过纸笔,用工整的小楷写下‘魏婴’二字:“今日先练你的名字。”
魏婴看看蓝湛:“就这个?”
蓝湛将笔递给魏婴:“嗯。”
魏婴接过笔来,悬空照着蓝湛写的样子临摹了一次,下笔写去,虽然不算十分难看,但也没有什么气韵:“二哥哥!我写好了。”
蓝湛看了一眼:“舒朗有余,力度不足。”
魏婴纳闷的看着蓝湛:“二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蓝湛无奈:“每笔之间过于宽松,写字要用腕力。”
魏婴:“哦,可是…不是习字吗?我已经会写了!日后多练练就好了。”
蓝湛:“今日就练,写到与我一样。”
魏婴苦着脸一下坐到椅子上:“啊?二哥哥!你的字那么好看!把我手写废了恐怕也到不了呀!”
蓝湛:“蓝氏修习清苦,习字最易,若你连这都无法做到,日后更无法练剑修灵。”
魏婴看蓝湛语气坚定,表情不容置疑的样子只好重新站起来提笔开始练习,一个多时辰过去之后,蓝湛过来检查魏婴的成果:“写一下我看看。”
魏婴抬笔写下自己的名字,蓝湛看了皱眉:“毫无变化。”然后将魏婴练习的纸拿来准备检查,满满十几张,映入眼帘的全部是‘忘机’二字,蓝湛莫名的感觉脸颊发烫:“你…这是…”
魏婴看看蓝湛没说话,低头一笔一画写下‘忘机’二字,笔锋生动情致,工整细腻,随后顶着一张笑脸对着蓝湛:“我的名字太繁琐了,还是二哥哥的字好写,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写二哥哥的字,写的时候心里就开心,觉得应该把字写的像二哥哥的人一样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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